Choole

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,衣冠整潔,無處可去。

Ciao,amore


         “开门,FBI。”

  

威尔·格雷厄姆一脚把门踢开,他举着枪,在这乡间别墅摸索,他走进厨房,霍布斯举着刀。刀一点点靠近他的女儿的脖子,阿比盖尔身体颤抖着,她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,在她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平易随和的普通人。

  

  “对不起,亲爱的,对不起。”霍布斯在阿比盖尔耳边轻轻说道,他灰蓝色的眼睛用盯着猎物的眼神死死盯着威尔。

  

 “放下刀,霍布斯。”

  

 刀尖划过阿比盖尔白皙的脖子。

  

 威尔扣下扳机。他连续开枪。他开了十枪。

  

 “Ciao,amore.”奄奄一息的霍布斯望着奄奄一息鲜血直流的阿比盖尔。

  

威尔的手不断颤抖,他叫了救护车,用手护着阿比盖尔的脖子,他用厨房里现有的物品给阿比盖尔做了紧急的包扎。阿比盖尔躺在地上,望着天花板,身边是咽气的父亲,和颤抖的威尔。救护车来了,阿比盖尔被抬上担架,威尔望着医护人员离去,他站在原地。随着救护车一同来的还有杰克·克劳福德。

  

 “威尔,我需要和你谈谈,我们先走,现场留给痕检的同事就行了。”

  

回到克劳福德的办公室,威尔浑身都被汗浸湿了,他低着头,不看克劳福德。

  

  “怎么查到霍布斯的?”

  

   威尔沉默不语。

  

   “你以前没开枪射过人,可是你这次开了10枪。”

  

威尔还是沉默。

  

“疯了吗?你的精神情绪报告分析说你的情绪很不稳定。”

  

“是的,不稳定。”威尔终于开口了。

  

“你这是私下调查,非法的你知道吗?不过你杀死了这个连环杀人犯,明天报纸就会把你塑造成一个英勇的警察。”

  

“我猜到了。”

  

“我不会声张你私下调查这事,但是不能保证某些媒体想不想了解这事,包括米莎的事,你应该小心些。”

  

“我累了,杰克,我想回去了。”

  

“明天我们去医院询问阿比盖尔,医院说她生命体征稳定了。”克劳福德看着威尔湿漉漉的发梢,“你现在最好和我们一起把这个案子调查到底。”

  

威尔摆摆手走出克劳福德的办公室。凌晨,威尔躺在床上,梦境和现实交织,他的脑海里反复浮现在霍布斯的厨房里开的那10枪,他痛恨他的想象力。

  

“格雷厄姆先生,我想借用你的想象力。”这是克劳福德第一次对他说的话,那时他还只是在FBI的犯罪心理的课堂上讲课,因为他不稳定没有成为FBI探员,在克劳福德的推荐下他成为了特别探员。

  

第二天,克劳福德和威尔来到医院。克劳福德站在病房门口,让威尔进去,医院说阿比盖尔清醒后一直很冷静,脑部的检查全身的检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,可以接受询问。看到威尔进来,阿比盖尔放下手中的书。

  

威尔看着阿比盖尔浅蓝色的眼睛和霍布斯的眼睛别无二致。阿比盖尔也看着威尔的蓝眼睛,感觉很熟悉。

  

“我是FBI特别探员,威尔·格雷厄姆。”

  

“我记得你,我爸爸死了,对吗?”

  

“嗯。”威尔有些不安。

  

“他们说我爸爸是精神变态,是连环杀人犯,对吗?”

  

“还在调查,马上就会查清楚的。”

  

“你不用这么说,他杀了多少人?”

  

“8个,8个和你相像的女生,浅蓝色瞳,深发色,皮肤白皙且朴素。”

  

阿比盖尔的嘴唇颤抖起来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带着哭腔说道:“你请先离开好吗?我想休息,今天不想接受调查。”

  

威尔只好离开,在病房门口克劳福德等着他。

“没有问出什么,明天再来吧,明天我自己来你别跟来,阿比盖尔应该不知情。”

  

“不行,她可能是共犯,必须问清楚。”

  

“别这样,杰克,让她自己待着吧。” 威尔抬着手拦着克劳福德进病房。

  

隔天威尔给阿比盖尔带了一条从家里拿的丝巾,可以遮住阿比盖尔脖子上的疤痕。

  

“阿比盖尔,我带了一条丝巾给你,你可以现在戴上,我们可以到医院后面的花园散散步。”

  

阿比盖尔戴上丝巾。

  

“很好看。”

  

威尔轻轻扶着阿比盖尔,阿比盖尔还很虚弱,走了不一会儿阿比盖尔要求去长椅上坐下休息,威尔扶她坐下,威尔站在一旁。

  

“开枪后我爸爸最后对我说了一句话,你可能没有听到。”

  

让威尔仔细倾听着。

  

“他说‘Ciao,amore.’这是意大利语,意思是:再见,亲爱的。他从小在意大利长大,成年后才来到美国。”

  

这些其实威尔调查时就知道了。

  

“你很痛苦,尽管是不得以杀人也这么痛苦吗?”

“是的,很痛苦,杀人的感觉很痛苦。”

  

“可是我爸爸杀了8个人,他会痛苦吗?”

  

威尔不知道说什么,只好盯着她的蓝眼睛。

  

“他们说我是霍布斯的女儿,所以我也是精神变态者,是帮凶。”

  

“不,你很正常,阿比盖尔。”

  

“杀人后除了痛苦,你还有什么感觉?”

  

“正义。”

  

调查不断进行,阿比盖尔的嫌疑也逐渐洗清,一个多月来威尔常常来医院看阿比盖尔,现在阿比盖尔差不多可以出院了。

  

威尔又带阿比盖尔来花园散散步,阿比盖尔看到光秃秃的枝芽上长出了一些新芽。“巴尔的摩的冬天好像一直很漫长,好在现在有了些春意。”

  

“你知道波提切利的那幅油画吗?《春意》,在意大利佛罗伦萨乌菲奇美术馆可以看到,我们以后可以去看看。”

  

“好啊,有机会的话。”

  

“会有机会的。”其实威尔心里明白,不会有机会的。

  

“我想把我家的房子卖了,这笔钱应该够我读大学了。”

  

“是的,你应该尽快回到学校好继续学业,你的人生还长。”

  

“你说话好像我爸爸。”阿比盖尔轻声笑了笑。

  

……

  

威尔走出医院,不远处停着克劳福德的车子,克拉福德在等他。

  

“你来干什么?”

  

“你不该和她走那么近,你不能成为她的父亲,她也不能成为你的女儿,要是孤单你就多养只狗。”克劳福德知道威尔收养了许多流浪狗。

  

“阿比盖尔很聪明,她的蓝色眼睛,她的肤色发色,她和米莎很像。”说完,威尔走进寒风中。

  

“你要知道你在做些什么!”克劳福德冲威尔的背影喊道。

  

红色的严冬就快过去,阿比盖尔出院了,威尔来接她。

  

“我们去哪里?”

  

“我想教你钓鱼。”威尔下定了某个决心,“晚上晚餐我们可以吃我们钓的鱼,去我家吃吧,我很擅长钓鱼。”

  

威尔找了一件小一点的马甲给阿比盖尔穿上,他发现阿比盖尔还戴着那条丝巾,丝巾像在威尔的心脏上打了一个结,他的心头颤动了一下,这是米莎的丝巾,他仿佛看到米莎又站在他面前。

  

河水流得很缓,不深 没过了小腿,它使脚步很沉。

  

“你的须后水的味道和我爸爸的一样,不合适但又很安全的感觉。”

  

威尔的脚步更沉了。

  

“我爸爸教我打猎,你教我钓鱼。”

  

霍布斯阿比盖尔打猎时一定要瞄准目标猎物,一枪毙命,不能给它们留下太多痛苦。教她要尊重生命,要吃掉猎物,打猎不是为了找乐子,吃掉它们,是为了饱腹也是对它们的尊重,不然这只是可怕的杀戮。

  

“把子线缠在母线上,打6圈,在两线之间把线尾打结,拉紧,然后剪断,这叫做血亲结。”威尔把鱼饵递给阿比盖尔,拍拍她的肩膀,“甩线前最后一件事,用你所爱之人的名字命名你钓上的鱼饵。”

  

“为了跟他告别吗?”

  

“如果你选的那个人也爱你,根据迷信说法,你就会钓到鱼。”

  

“那你取了什么名字?”

  

“阿比盖尔。”

  

他们提着鱼回家,威尔给她把鱼做好,端上桌子。阿比盖尔赞美着鱼的美味,浅浅微笑着看着威尔。威尔放下刀叉,刀面上印出他蓝色的眼睛,一滴清澈的泪水流下。

  

“我本来想杀了,你可是你和米莎很像。”

  

阿比盖尔的心跳加快了,她又开始颤抖了。

  

“为什么?”

  

“那8个女孩中,有一个是米莎,她是我的女儿,她长得和你很像。她也很聪明,我还没教过她钓鱼。”

  

“霍布斯杀了米莎,‘米莎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,可是你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’,我抱着这样的念头,在医院时我就想杀了你,为了我可怜的米莎,我下定决心今天杀了你。”

  

“可是,我下不去手,你和米莎很像。”

  

“为什么两个‘父亲’都要杀死我?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阿比盖尔的眼睛,此刻就像世界上最小的海洋。

  

“Ciao,amore.”威尔发出低沉的声音。

  

“Ciao,amore.”阿比盖尔拖着几乎嘶哑的声音,说完她转身离开。雪开始融化了,阿比盖尔与黑夜融在一起,她想或许她会在巴尔的摩永不消逝的红色严冬里寻找永恒的春意。

  

第二天,威尔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找克劳福德。

  

“我要辞职了,并且之前私下调查的事我希望我能受到处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乱改了一些设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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